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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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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

花開院春奈是在彈幕忽然激增的時候發現了松田陣平的到來。

彼時,春奈小人正乖乖跪坐在沙發上,露著肩膀讓萩原警官給她換藥,少女眼神空洞迷茫,薄霧漫過。

是的,她在掛機。

她本人正在與直播間的觀眾寶寶們聊天。

[春奈寶寶,姐姐這裏還有一個嘉年華,想看近距離數hagi的睫毛可以嗎?]

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寶寶,寶寶的要求當然都要滿足!

[“XX”給您投了一個火箭,妹寶加油,早點把hagi**……]

咳咳咳,這種事情可使不得。

花開院春奈臉色通紅,我們這可是正經直播間的話還沒說出口,彈幕忽然激增[松甜甜來了][拽拽小甜甜][妹寶加油,三個人也是可以***【該發言違規次數過多已被封禁】]

花開院春奈:“……”

你們,算了。

取消托管,意識回籠,花開院春奈發現萩原警官的單身漢公寓多了一個卷毛像素小人。

他穿著與萩原警官相似的制服,應該也是個警官,蓬松卷發是濃郁的黑,鼻梁吊兒郎當掛著一副墨鏡,露出些許桀驁的藍色眼眸。

倒是和她的那個笨蛋同級有點像呢……

拳頭條件反射地硬了。

在她托管期間,萩原警官急急忙忙地從沙發站起來,與這位‘松甜甜警官’來到門外交談,兩個像素小人表情嚴肅,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麽。

“hagi,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對得起……”

“真的,這都是事出有因的……”

……嗯,警官們的對話走向越來越奇怪了呢,像是狗血晨間劇,關系似乎有點微妙啊,莫非?

【檢測到一個劇情節點,流落到櫻花樹的少女,兩位警官正在激烈討論你的去留。】

別想趕我走,我就賴在這了。春奈小人跳出來,“不要趕我走,我什麽都會做的。”

落在兩位警官眼裏,偷聽到他們對話的少女扒在門框,藍黑眸泛著瑩潤的光,她在害怕,在乞求,祈求他們不要殘忍地對她。

‘松甜甜警官’率先住嘴,那對有些兇惡的眉毛平緩地轉向其他地方,見到她的時候也溫和下來。

“小春,你先去房間裏待一會,我和小陣平有事情要商量。”萩原警官安撫道。

春奈小人執拗地待在原地。

萩原警官無奈一笑:“不會趕你走,你可以去房間玩一會電腦,好嗎?”

得到萩原警官的保證,花開院春奈眼神一亮,心裏其實很想聽一聽警官們的對話,但還是操縱春奈小人一步三回頭地進入房間。

打開【萩原警官的電腦】

其實這幾天除了待在公寓裏,除了做家務刷功德值之外,她也會去周邊探索一下,然後得到了‘這個游戲世界是真他娘的耗資巨大啊’的感嘆。

樓下蛋糕房的NPC老板娘每天見到她時開啟的對話都不一樣,菜單也不一樣。

前天是香噴噴的牛奶面包,昨天是黃澄澄的芒果班戟,今天是熱乎乎的法棍。

她一邊啃法棍,一邊循著身體記憶找到了一個隱秘的郵箱,點進去,裏面是她身為CIA特工與上級聯絡的信息,就在前兩天她成功與組織接上頭。

【保密人:你原來的身份已經暴露,速回國然後再另作安排,3.14在成田大廈碰面,屆時有人接應。ps:閱後即毀。】

3.14嗎?

那不到一周了呀。

這條信息或許就是是進入攻略主線的一條征兆,也就意味和萩原警官的貼貼支線要馬上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有點不舍。

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太溫柔了,溫柔地像水,像風吹拂過山崗,才讓春天煥發新的生機。

她嘆了口氣,那麽接下來,只能含淚多貼幾次了。

……

“小屁孩,怎麽會對拆彈感興趣?”

自從那天以後,也不知道松田警官與萩原警官探討出什麽結論,卷毛青年每天都會過來轉一轉,像探視小動物一樣看看她,眼裏更帶著與萩原警官如出一轍的覆雜。

今晚萩原研二出勤,拜托好友來看看留在家裏的春奈小人。

花開院春奈不太理解,精致小臉皺了皺:“你才是小屁孩,小甜甜,不教就算了。”

卷毛青年臉上露出一個無語表情:“說真的,你怎麽會對拆彈感興趣?”

……老實說,她對拆彈不感興趣。

之所以說想學拆彈只是為了滿足觀眾寶寶們的要求,即萩原警官貼貼所提出來的借口。

“為了正義。”春奈小人大義凜然,手裏捏著萩原警官送的炸彈模型。

松田警官不信:“哦?”

春奈小人小臉一紅:“好啦好啦,因為萩原警官人真的很好,很厲害,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閃亮的藍黑雙眸盛滿了崇拜,孺慕,就像小雛鳥睜眼後見到了遮風擋雨的大鳥,對救助了她的人是滿心滿眼的信賴和期待。

看得人莫名酸溜溜的,卷毛青年哼了一聲:“哼,沒眼光,我的技術才是最厲害的。”

還拉踩起來了是吧,春奈小人也哼了一聲:“哼,反正萩原警官就是最厲害的,你不教就算了,肯定是不會。”

松田陣平生平第一次被質疑專業技術,從沙發上爬坐起來:“不是,你以為拆彈只是嘴皮子一碰就能學會嗎,需要豐富的專業知識和物理基礎,還需要大量實踐才能進行操作,你讀完高中了嗎?有這個專業基礎嗎?沒有那個技能就別來沾邊,否則害人害己。”

……噗,不止花開院春奈被松田警官的毒舌刺激到吐血,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受到了毒液噴灑。

[還是hagi醬貼心啊,松甜甜你算什麽小甜餅!送個嘉年華安慰妹妹。]

[松甜甜的單推人表示這是他的基操,什麽女朋友,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被罵了,更興奮了!]

[樓上,你不至於……]

花開院春奈只是想和松田警官貼貼,沒想到卻被說成是害人害己,整個人萎靡不振,漂亮的小百合花似的面孔黯淡下來。

直男到頭的松田陣平似乎意識到不妥:“但是既然你有這個目標也是很好的,重新回到校園裏好好念書,不必操之過急,年輕人就應有年輕人的樣子,其他的都過去了,我和hagi會為你保駕護航的。”

不必操之過急,不必揠苗助長。

一切都過去了,黑暗都過去了,黎明會來到。

他沒有穿制服,眼裏卻盛著爛漫的櫻花,金色的麥子,來往的車輛,燦爛的晚景。

一個警察的擔當和道義,對年輕人的關愛,在燦爛的霓虹與夜色下淋漓盡致,他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語氣,變成了成熟可靠的大人。

[松甜甜好樣的!]

[嗚嗚嗚眼睛要尿尿了……]

花開院春奈也莫名覺得眼睛潤潤的,吸了吸鼻子,松田警官也是大好人呀。

松田陣平道:“既然你以後也想拆彈,那麽我來考考你一個簡單知識,T.N.T□□包括什麽?”

……額。

簡單的知識?

“不應該啊,上過高中的人應該都知道吧。”松田警官認真思考起來。

確實上過高中,但是上的是宗教學校的花開院春奈憋了半天:“我!失!憶!了!”

松田警官笑得眉眼彎彎,無良成年人終於良心發現,手指接過那個模型,一點點拆分,解釋。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剪得短短,骨節分明。

整個模型在男人鼓掌之間被玩弄,被分解。

“我來教你,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模型,這是雷.管,水平儀……(省略直男講述幾百字)……懂了嗎?”

“……懂了。”個屁。

松田警官微微一笑:“那你說這根藍色的線是什麽?”

……沈默是今晚的東京,直播間的觀眾寶寶們也為花開院春奈沈默。

叮的一聲,浴室的洗衣機發出悅耳的鈴聲,春奈小人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救星傳喚。

“衣服洗好了!我去晾!”

花開院春奈立刻爬起來,少女的背影從沒有這麽慌忙過,像是後面有青面獠牙的野獸追趕,直到浴室她才松了口氣。

現在只有多賺取一些功德值才能撫慰她那顆飽受摧殘的心靈。

點擊【托管】,少女藍黑的眸子變得空洞,動作仍舊靈巧,但只是機械地動著,盡職盡責地將衣物拿到陽臺。

一件,兩件……啪嗒掉了一件,機械地撿起來再曬。

等做完這一切,花開院春奈才取消托管。

結果就看到松田警官一臉魂游天外,他盤腿坐著,頭九十度角轉過來,英俊臉龐滿是震驚到龜裂。

“你是自願做這些的嗎?”

春奈小人點點頭。

“……這種事還是讓hagi自己來吧,別太辛苦了,小春聽話。”男人沈默。



不辛苦啊,完全就不辛苦啊,為什麽又來一個阻止她收集功德值的人?

她奮力辯解著,但是松田警官卻揮了揮手,略顯兇惡的俊秀面龐多了絲疲憊。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我再來教你。”

……少女終於被哄睡了,臉頰泛著正常的紅暈,暖橘色的小夜燈照在潔白的皮膚上,細小絨毛清晰可見,宛若初生的脆桃。

撲通撲通——

好像有什麽魔力隨著月夜傾斜下來,想伸出手去觸碰,觸碰這如同蝴蝶般奇異的美麗。

松田陣平猛地一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發瘋趕緊去洗手間洗臉,但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耐心等著好友回來。

月上枝頭,萩原研二終於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他身上帶著更深露重的水汽味,沾濕衣角,身姿疲憊卻又挺拔。

卷毛青年坐在沙發,指尖夾著一根細細的煙:“有眉目了嗎?”

萩原研二放低了聲音:“我拜托姐姐調出了警署的沿路監控進行逐段排查,發現小春是從一棟大樓出來的,那棟大樓歸屬於私人名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嗯,那小春的檢查報告沒事吧?”

萩原研二搖搖頭。

關於小春著異於常人的身體數據,他們猜想或許她是被非法醫藥機構囚禁的試藥少女,因此還特地檢測了她的基因拿去基因庫對比,但結果是查無此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會沒有信息呢?

除非是黑戶或者從小就被囚禁,所以才會養出她一副不懂常識的樣子,他們覺得隱約觸摸到真相,但其餘的他們不敢再細想。

“明天再說吧,正義不會缺席的,天色不早了。”

松田陣平站起來準備回去,萩原研二也點點頭,滿臉疲憊地捏了捏清雋的眉心。

“對了。”

萩原研二看見好友站在玄關,一臉‘我不知應不應當說’。

這可真有意思,一向直來直往的小陣平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他疑惑地挑眉。

松田陣平咳了咳:“身為男人,貼身內褲什麽的還是要自己洗,雖然小春不懂常識,但是我們得懂,不然她這個樣子會被壞男人欺負的,你說呢?”

天知道他看見懵懂少女撿起好友的灰色棉質內褲後甩了又甩內心有多麽崩潰。

而因為平常工作太忙,會將臟衣服丟到臟衣簍裏來第二天再洗的萩原警官刷的一下,臉比公園裏的楓葉還要紅。

窘迫地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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